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旧忆章典史桥
2020年06月08日 09:10:20  嘉善新闻网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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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江南水乡的美,美在“小桥、流水、人家”。嘉善老县城河道纵横,老桥众多,但综观全城各桥,以古代官员命名的仅一座,即章典史桥。

  章典史桥位于马路口桥下塘,横跨南北走向的章典史港,始建于元代,是嘉善最老的古桥之一。章为姓,典史为官名。典史从元朝起设置,明清沿置,只有州县设此职位,为县令的佐杂官,无品阶,掌管缉捕、监狱事宜,相当于现在的“警官”。古代用人名来做桥名,大致有两种可能,一是此人在建桥时捐资,百姓感激;二是此人为民做好事,百姓爱戴。笔者猜测,章典史应为后者。

  章典史桥离我家不远,学生时代,我经常经过章典史桥。桥是花岗石筑拱桥,跨度大且高,在那个年代,登章典史桥观景,别有滋味。秋色正浓的清晨,我爬上章典史桥顶,眺望四周,景色如画。东南方是宽广的田野,刚泛黄的稻穗,一望无际,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,金灿灿的稻浪随风起伏,气势壮观。西北面是成排成列的楼房,错落有致,粉墙黛瓦,缕缕炊烟,袅袅升起,瞬间化于蓝天,令人难忘。

  那时,章典史港水深流缓,清澈通透。站在桥边,碧波荡漾,河水清香随风而来;菜花鱼在护岸旁悠闲戏水,可一有动静,顿时潜入深水,逃之夭夭;透过水面,可见桥墩上密密麻麻的螺蛳簇拥在一起。捉鱼,我自感不行,而摸螺蛳,尝过不少甜头。暑假期间,我好几回前往章典史桥摸螺蛳,去时徒步,归时游泳。我背着家里洗脚的大木盆,到桥边下水,游到桥墩旁,左手扶木盆,右手摸螺蛳。桥墩壁上的螺蛳真多,摸一把是一把,不一会儿,木盆里螺蛳已有一大堆,估计有两三公斤。我生怕木盆太重沉没,只得见好就收。回家时,我双手推着木盆,往家方向游,顺流时双脚一蹬可游几米,不到10分钟,即到达我家平时洗衣服的河埠头。我烹饪螺蛳也是一把好手。父亲喜好每晚喝点小酒,他常说,我炒的酱爆螺蛳是下酒的一等好菜。

 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,章典史桥是城乡分界线,桥西为城镇,桥东为农村。从西堍至马路口桥下塘,好多是石板路,沿路楼房不少,有住宅、商店、作坊和厂房,居民多是城镇户口。而桥东,条条是泥路,处处是农田。

  章典史港西岸有家嘉善县煤球厂,专业生产煤球制品,城内家家户户的煤球均由该厂生产。计划经济时代,煤球凭票供应,城镇居民按大户、小户发放,我家六口人,算大户,每月煤球票75公斤。但煤球票不发给农民,于是,东门人民桥上常有农民兄弟用鸡蛋、大米与城里的大叔、大妈交换多余的煤球票。我家每月煤球票只余一点点,一年攒下来,春节前全部送给农村的二姨妈,常见二姨夫买了煤球,装上自家小木船,乐呵呵地摇回家。

  章典史港东岸是嘉善航快站修船工场。父亲是航快站会计,“文革”期间受冲击,在修船工场劳动改造,下班不许回家。记得那年冬天,雪下得特别大,母亲怕父亲挨冻,吩咐我给父亲送件棉大衣。我走到章典史桥时惊呆了,桥面上积满厚厚白雪,台阶只依稀可见,我害怕极了,但想到父亲,只得咬咬牙爬到桥顶,可下桥时不小心,一下从桥顶滑到桥底,所幸没有滑到河里,棉大衣也紧紧抓在手中。到工场时,父亲见我满脸通红,全身雪花污泥,问我是否跌跤了,我说从章典史桥上滑下来了,父亲无语片刻,接过我手中的棉大衣,转身回工棚。不一会儿,父亲和他的好友小马叔叔出来,说让小马叔叔撑船送我到河对岸。我知道父亲如此安排,是免我再走章典史桥遭罪。而今,章典史老桥早就没了,父亲也已离世20多年,可我每次途经章典史新桥时,总会情不自禁地回想起那段往事,思念深深爱我的父亲。(作者 钱大忠)


来源     作者     编辑 章永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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